如果现在有人说“兄弟如手足，女人如衣服”，那一定会被所有人骂得狗血淋头。这是自古男权主义最具代表性的一句话，通过贬低和物化女性来抬高所谓的“兄弟义气”，当然会让人不齿。

很多人以为“女人如衣服”是夸张修辞，只是用来形容其对女色的不在意，但是其实在古代尤其是在两宋，这只是当时社会现实的“实况转播”。

说到古代婚姻制度，普通人的印象大多是“三妻四妾”，认为古代男人能够左拥右抱，合法娶很多女人。然而其实中国历朝历代法律承认的都是“一夫一妻制”，确切地说是“一夫一妻多妾制”。

家里能称得上“妻”的只有一个人，即便很多以古代为题材的小说中出现过“平妻”这个词，但是历史上的平妻大多都是商人的外室，在法律上仍然是妾，甚至很多时候连在室的妾都不如。

所以古代法典中有“停妻再娶”和“宠妾灭嫡”的罪名，也就是说，哪怕你有权有财娶了几百个妾，正妻只能有一个，继承家产和地位的嫡子也只能由正妻所出。

这样说起来仿佛古代律法对女性的保护还是很到位的，然而这些也仅仅是“律法”而已。男权极度膨胀的时代，怎么操作最终还得看自家男人有没有良心。

历史上“最没良心”的男人们，集中出现在两宋和明朝，以南宋尤甚。这“得益于”周敦颐、程灏、朱熹等人在儒、道、佛基础上发展起来的“宋明理学”，将男人的私欲上升到了国家威严和法度层面。

史书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曾经记载：“至沧州久之，民有上书告美强取其女为妾，又略民钱四千余缗者。上诏告者谕之曰：‘……汝女直钱几何？’对曰：‘直钱五百缗。’上即命官给其直遣之”。

宋太祖赵匡胤为了收回兵权，鼓励手下开国功臣“厚自娱乐”。甚至有人向他告发其手下大将强抢民女为妾，赵匡胤只是问他“你女儿值多少钱”，然后照价付款。

可见北宋开国已经很不将妇女当做一回事，连自古以来“良民不为妾”的惯例都不屑遵守。

南宋时开国皇帝引领的这种恶习发酵到顶峰，加上朱熹等人大肆鼓吹义理纲常，妇女彻底沦为与衣服几乎没有差别的“财物”。

南宋偏安一隅，士大夫和上层官员很有种自欺欺人、及时行乐的心态。怕谈论战事，甚至连说“死”字都避讳，唯独不忘纵情声色犬马。

士大夫之间相互送妾都成了一种时尚，相求人办事，送他小妾；想联络感情，送他小妾；甚至和朋友送别，也会送小妾。

著名文学家范仲淹在绕州当官时，“善妓籍一小鬟”，当他调任时，就有人投其所好将“小鬟”买下来送给他。

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下，甚至诞生了最早的有偿代孕。虽然当时社会蓄妾是时尚，但是普通平民和底层官吏的收入不足以买妾，也很难养活一大家人。于是有人“别出心裁”，想出了“租妾”这一招。

有人想要几个妾充门面，又买不起，就去租妾；有人正妻生育困难，就租妾来生孩子，孩子落地双方“银货两讫”。

甚至很多平民以家中妇女将自己典出去做妾为生，两年换三家“主顾”都不为奇。

两宋时期堪称中国妇女的地狱期，也是古代少有的“丧礼法”时代。当时很多官员甚至以贩卖妇女为生，“（宁宗时，知临江军詹抡）前后起发几六七十舟，父母相别，哭声震动，闻者惨然”，其荒唐程度简直令人发指。

冼颜|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