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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历史纪年体之南朝宋-公元446年(赢驷后面的继位顺序)

网络整理 2022-06-05 最新信息

宋文帝纪元

(公元446年)宋元嘉二十三年 北魏太平真君七年 高昌北凉承平四年

初,张寻、赵广为乱于益州,兵寇之余,政荒民扰。

春正月丁巳,宋帝刘义隆以长沙内史陆徽为持节、督益宁二州诸军事、宁朔将军、益州刺史。徽隐恤有方,威惠兼著,寇盗静息,民物殷阜,蜀土安说。

庚申,宋尚书左仆射孟顗去职。

宋迁汉州流民于沔次。

戊辰,魏帝拓跋焘次东雍州。

庚午,魏帝临汾曲,观叛贼薛永宗垒,进军围之。永宗出战,魏帝问崔浩曰:“今日可击不?”浩曰:“永宗未知陛下自来,人心安闲,北风迅疾,宜急击之,须臾必碎。若待明日,恐其见官军盛大,必夜遁走。”帝从而击之,大败永宗。六军乘之,永宗众溃。永宗及男女无少长赴汾水死。北魏安远将军、淮陵侯丘跋战没。

辛未,魏帝南幸汾阴,引见闻喜人裴骏,骏陈叙事宜,甚会机理。帝大悦,顾谓崔浩曰:“裴骏有当世才具,且忠义可嘉。”补中书博士。浩亦深器骏,目为三河领袖。转中书侍郎。

庚辰,魏帝济河,前驱告盖吴在渭北。帝至洛水桥,昊已夜遁。诏问浩曰:“盖吴在长安北九十里。渭北地空,谷草不备。欲渡渭南西行,何如?”浩对曰:“盖吴营去此六十里,贼魁所在。击蛇之法,当须破头,头破则尾岂能复动?宜乘势先击吴。今军往,一日便到。平吴之后,回向长安,亦一日而至。一日之内,未便损伤。愚谓宜从北道。若从南道,则盖吴徐入北山,卒未可平。”帝不从,乃渡渭南,临戏水。盖吴闻帝至,尽散入北山,果如浩言,军无所克。帝悔之。

薛安都料众寡不敌,率壮士辛灵度等,弃弘农执太守李拔等奔宋。宋帝延见之,安都求北还构扇河、陕,招聚义众。帝许之,给锦百匹,杂缯三百匹。

北魏散骑常侍、尚书、昌黎公屈道赐从征盖吴,迁尚书右仆射,加侍中。司卫监长孙真迁殿中尚书,加散骑常侍。薛初古拔除中散,赐爵永康侯。

北魏安南平南府又移书宋兖州,以南国侨置州,不依城土,多滥北境名号,又欲游猎具区。兖州答移曰:

“夫皇极肇建,实膺神明之符,生民初载,实禀冲和之气。故司牧之功,宣于上代,仁义之道,兴自诸华。在昔有晋,混一区宇,九译承风,遐戎向附。永嘉失御,天网圮裂,石、容、苻、姚,递乘非据,或栖息赵、魏,或保聚邠、岐。我皇宋属当归历,受终晋氏,北临河、济,西尽咸、汧,吊民代罪,流泽五都。魏尔时祗德悔祸,思用和辑,交通使命,以祗天衷。来移所谓分疆画境,其志久定者也。俄而不恒其信,虞我国忧,侵牢及洛,至于清济。往岁入河,且欲绥理旧城,是以顿兵南澨,秋毫无犯。军师不能奉遵庙算,保有成功,回旆之日,重失司、兖。

“来移云:‘不因土立州,招引亡命。’夫古有分土,而无分民,德之休明,四方繦负。昔周道方隆,灵台初构,民之附化,八十万家。彼不思弘善政,而恐人之弃己,纵威肆虐,老弱无遗。详观今古,略听舆诵,未有穷凶以延期,安忍而怀众者也。若必宜因土立州,则彼立徐、扬,岂有其地?

“往年贵主献书云:‘强者为雄。’斯则弃德任力,逆行倒施,有一于此,何以能振。复加欲‘游猎具区,观化南国’。今治道方融,远人必至,开馆饰邸,则有司存。来岁元辰,天人协庆,鸾旗省方,东巡稽岭。若欲邀恩,宜赴兹会,怀德贵早,无或后期。又称:‘驰猎积年,野无飞伏。’此邦解网舍前,矜蜫育飗,七泽八薮,禽兽丰硕,虞候搜算,义非所吝。三代肆觐,其典虽缺,呼韩入汉,厥仪犹全,馈饩之秩,每存丰厚。”

林邑国频年遣使贡献于宋朝,而寇盗不已,所贡亦陋薄。宋帝忿其违傲,欲伐之。朝臣不同,唯益州刺史陆徽与侍中中领军沈演之赞成帝意。帝诏使龙骧将军、交州刺史檀和之伐林邑。太尉府人宗悫任气好武,自奋请行。太尉江夏王刘义恭举悫有胆勇,乃除振武将军,受和之节度。和之遣府司马萧景宪为前锋,悫仍领景宪军副。林邑国王范阳迈闻将见讨,遣使上表,求还所略日南民户,奉献国珍。宋帝诏和之:“阳迈果有款诚,许其归顺。”

二月,宋交州刺史檀和之军至朱梧戍,遣府户曹参军日南太守姜仲基、前部贼曹参军蟜弘民随传诏使毕愿、高精奴等至林邑宣扬恩旨,林邑王范阳迈执仲基、精奴等二十八人,遣弘民反命,外言归款,猜防愈严。景宪等乃进军围区粟城,林邑王遣大帅范扶龙大戍区粟,又遣范毗沙达率水步军来救区粟,和之遣偏军拒之,为毗沙达所败。又遣振武将军宗悫,悫乃分军为数道,偃旗潜进,讨破之。景宪乃尽锐故城。

丙戌,魏帝幸长安,存问父老。

北魏散骑常侍、都官尚书窦瑾以先驱平巴西氐、羌酋领,降下数千家,不下者诛之;又降蛮酋仇天尔等三千家于五将山。留镇长安。

前西秦西海侯段晖从帝至长安,有人告晖欲南奔,帝问曰:“何以知之?”告者曰:“晖置金于马鞯中,不欲逃走,何由尔也?”帝密遣视之,果如告者之言,斩之于市,曝尸数日。时有儒生京兆林白奴,钦晖德音,夜窃其尸,置之枯井。女为敦煌张氏妇,久而闻之,乃向长安收葬。

初,魏帝即位,富于春秋。既而锐志武功,每以平定祸乱为先。虽归宗佛法,敬重沙门,而未存览经教,深求缘报之意。及得天师寇谦之道,帝以清净无为,有仙化之证,遂信行其术。时司徒崔浩,博学多闻,帝每访以大事。浩奉谦之道,尤不信佛,与帝言,数加非毁,常谓虚诞,为世费害,宜悉除之。帝以其辩博,颇信之。及至于长安,入佛寺。长安沙门种麦寺内,御驺牧马于麦中,帝入观马。沙门饮从官酒,从官入其便室,见大有弓矢矛盾,出以奏闻。帝怒曰:“此非沙门所用,当与盖吴通谋,规害人耳!”命有司案诛阖寺沙门,阅其财产,大得酿酒具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寄藏物,盖以万计。又为屈室,与贵室女私行淫乱。帝既忿沙门非法,崔浩因说帝悉诛天下沙门,毁诸经像,帝从之。寇谦之与浩固争,浩不从。诏先诛长安沙门,焚破佛像,敕留台下四方,令一依长安行事。又诏曰:“彼沙门者,假西戎虚诞,妄生妖孽,非所以一齐政化,布淳德于天下也。自王公已下,有私养沙门者,皆送官曹,不得隐匿。限今年二月十五日,过期不出,沙门身死,容止者诛一门。”时皇太子拓跋晃监国,素敬佛道。频上表,陈刑杀沙门之滥,又非图像之罪。今罢其道,杜诸寺门,世不修奉,土木丹青,自然毁灭。如是再三,不许。

平城沙门师贤,本罽宾国王种人,少入道,东游凉城,凉平赴京。罢佛法时,师贤假为医术还俗,而守道不改。于修复日,即反沙门,其同辈五人。帝乃亲为下发。师贤仍为道人统。是年,诏有司为石像,令如帝身。既成,颜上足下,各有黑石,冥同帝体上下黑子。论者以为纯诚所感。

丁亥,魏帝幸昆明池。

丙申,魏帝幸盩厔,诛叛民耿青、孙温二垒与盖吴通谋者。军次陈仓,诛散关氐害守将者。还幸雍城,田于岐山之阳。

北魏北道诸军殿中尚书乙拔等大破盖吴于杏城,吴弃马遁走。永昌王拓跋仁至高平,擒宋将王章,略金乡、方与,迁其民五千家于河北。高凉王拓跋那、散骑常侍陆俟至济南东平陵,迁青冀二州民户六千余家于河北。以陆俟都督秦雍二州诸军事、平西将军、长安镇大将。

癸卯,宋左卫将军、兴安县侯刘义宾为南兖州刺史。散骑常侍,中军将军、扬州刺史、始兴王刘浚给鼓吹一部。

盖吴复上表宋帝曰:

“臣闻天无二日,地无二主。昔中都失统,九域分崩,群凶丘列于天邑,飞鸮鸱目于四海。先皇慈怀内发,愍及戎荒,翦伪羌于长安,雪黎民之荼炭,政教既被,民始宁苏。天未忘难,祸乱仍起,猃狁侏张,侵暴中国,使长安为豺狼之墟,邺、洛为蜂蛇之薮,纵毒生民,虐流兆庶,士女能言,莫不叹愤。倾首东望,仰希拯接,咸同旱苗之待天泽,赤子之望慈亲。”

“臣仰恩天时,以义伐暴,辄东西结连,南北树党,五州同盟,迭相要契。仰冯威灵,千里云集,冀廓除棒莽,以待王师,义夫始臻,莫不瓦解。虏主二月四日倾资倒库,与臣连营,接刃交锋,无日不战,获贼过半,伏尸蔽野。伏愿特遣偏师,赐垂拯接。若天威既震,足使奸虏溃亡,遗民小大,咸蒙生造。”

宋帝诏曰:“北地盖吴,起众秦川,华戎响附,奋其义勇,频烦克捷,屡遣表疏,远效忠款,志枭逆虏,以立勋绩。宜加爵号,褒奖乃诚,可以为使持节、都督关陇诸军事、安西将军、雍州刺史、北地郡公。使雍、梁遣军界上,以相援接。”遣使送雍、秦二州所统郡及金紫以下诸将印合一百二十一纽与吴,使随宜假授。

三月,魏帝诏诸州坑沙门,毁诸佛像。诏曰:“昔后汉荒君,信惑邪伪,妄假睡梦,事胡妖鬼,以乱天常,自古九州之中无此也。夸诞大言,不本人情。叔季之世暗君乱主,莫不眩焉。由是政教不行,礼义大坏,鬼道炽盛,视王者之法,蔑如也。自此以来,代经乱祸,天罚亟行,生民死尽,五服之内,鞠为丘墟,千里萧条,不见人迹,皆由于此。朕承天绪,属当穷运之弊,欲除伪定真,复羲农之治。其一切荡除胡神,灭其踪迹,庶无谢于风氏矣。自今以后,敢有事胡神及造形像泥人、铜人者,门诛。虽言胡神,问今胡人,共云无有。皆是前世汉人无赖子弟刘元真、吕伯强之徒,乞胡之诞言,用老庄之虚假,附而益之,皆非真实。至使王法废而不行,盖大奸之魁也。有非常之人,然后能行非常之事。非朕孰能去此历代之伪物!有司宣告征镇诸军、刺史,诸有佛图形像及胡经,尽皆击破焚烧,沙门无少长悉坑之。”皇太子拓跋晃言虽不用,然犹缓宣诏书,使远近皆豫闻知,得各为计。四方沙门,多亡匿获免,在平城者,亦蒙全济。金银宝像及诸经论,大得秘藏。而土木宫塔,声教所及,莫不毕毁矣。

魏帝诏徙长安城工巧二千家于平城。车驾旋轸,幸洛水,分军诛李闰叛羌。

金城边冏、天水梁会反,扇动秦益二州杂人万余户,据上邽东城,攻逼西城。北魏镇西将军、秦州刺史封敕文先已设备,杀百余人,被伤者众,冏等乃引退。冏、会复率众四千攻城。氐羌一万屯于南岭,休官、屠各及诸杂户二万余人屯于北岭,为冏等形援。敕文遣二将领骑二百设备门内,别令骑出击之。既而伪退,冏率众腾逐,敕文轻骑横冲,大破之,斩冏。而北岭众人,从高射敕文军人,飞矢如雨,梁会得奔北岭,骑乃引还。复推会为主。敕文分兵二百人突入南城,烧其门楼,会众见火起,皆惊乱。敕文又遣步卒攻门,克之。便率骑士驰入,叛众开门出走,奔入东城,敕文乘背追击,杀千余人。

北魏侍中尚书、右仆射屈道赐还至雁门,暴疾卒。谥曰哀公。子屈麟,袭爵。历位驾部令。出为瑕丘镇将,假平南将军,东海公。迁东兖州刺史,卒官。

太原民颜白鹿私行入荒,为北魏兵所录,相州刺史欲杀之,白鹿诈云“青州刺史杜骥使其归诚”。相州刺史送白鹿至桑乾,魏帝喜曰:“我外家也。”使司徒崔浩作书与宋宁远将军、青州刺史杜骥,使司徒祭酒王琦赍书随白鹿南归;遣高凉王以重军延骥,入太原界,攻宋扬烈将军、冀州刺史申恬于历城,恬击破之。杜骥遣其宁朔府司马夏侯祖欢、中兵参军吉渊驰往赴援,魏军破略太原,得四千余口,牛六千余头。寻又寇兖、青、冀三州,遂及清东,杀略甚众。青州刺史杜骥为魏军所破,被征还建康。

宋帝思弘经略,诏群臣曰:

“吾少览篇籍,颇爱文义,游玄玩采,未能息卷。自缨绋世务,情兼家国,徒存日昃,终有惭德。而区宇未一,师馑代有,永言斯瘼,弥干其虑。加疲疾稍增,志随时往,属思之功,与事而废。残虐游魂,齐民涂炭,乃眷北顾,无忘弘拯。思总群谋,扫清逋逆,感慨之来,遂成短韵。卿等体国情深,亦当义笃其怀也。诗曰:季父鉴祸先,辛生识机始。崇替非无征,兴废要有以。自昔沦中畿,倏焉盈百祀。不睹南云阴,但见胡风起。乱极治必形,涂泰由积否。方欲涤遗氛,矧乃秽边鄙。眷言悼斯民,纳隍良在己。逝将振宏罗,一麾同文轨。时乎岂再来?河清难久俟。骀驷安局步,骐骥志千里。梁傅畜义心,伊相抱深耻。赏契将谁寄,要之二三子。无令齐晋朝,取愧邹鲁士。”

时北魏侵边,宋帝访群臣威戎御远之略,御史中丞何承天上表曰:

“伏见北籓上事,虏犯青、兖,天慈降鉴,矜此黎元,博逮群策,经纶戎政,臣以愚陋,预闻访及。窃寻猃狁告难,爰自上古,有周之盛,南仲出车,汉氏方隆,卫、霍宣力。虽饮马瀚海,扬旍祁连,事难役繁,天下骚动,委兴负海,赀及舟车。凶狡倔强,未肯受弱,得失报复,裁不相补。宣帝末年,值其乖乱,推亡固存,始获稽服。自晋丧中原,戎狄侵扰,百余年间,未暇以北虏为念。大宋启祚,两耀灵武,而怀德畏威,用自款纳。陛下临御以来,羁縻遵养,十余年中,贡译不绝。去岁三王出镇,思振远图,兽心易骇,遂生猜惧,背违信约,深构携隙。贪祸恣毒,无因自反,恐烽燧之警,必自此始。臣素庸懦,才不经武,率其管窥,谨撰《安边论》。意及浅末,惧无可采。若得询之朝列,辨核同异,庶或开引群虑,研尽众谋,短长毕陈,当否可见。其论曰:

“汉世言备匈奴之策,不过二科,武夫尽征伐之谋,儒生讲和亲之约,课其所言,互有远志。加塞漠之外,胡敌掣肘,必未能摧锋引日,规自开张。当由往年冀土之民,附化者众,二州临境,三王出籓,经略既张,宏图将举,士女延望,华、夷慕义。故昧于小利,且自矜侈,外示余力,内坚伪众。今若务存遵养,许其自新,虽未可羁致北阙,犹足镇静边境。然和亲事重,当尽庙算,诚非愚短,所能究言。若追踪卫、霍瀚海之志,时事不等,致功亦殊。寇虽习战未久,又全据燕、赵,跨带秦、魏,山河之险,终古如一。自非大田淮、泗,内实青、徐,使民有赢储,野有积谷,然后分命方、召,总率虎旅,精卒十万,使一举荡夷,则不足稍勤王师,以劳天下。何以言之?今遗黎习乱,志在偷安,非皆耻为左衽,远慕冠冕,徒以残害剥辱,视息无寄,故繦负归国,先后相寻。虏既不能校胜循理,攻城略地,而轻兵掩袭,急在驱残,是其所以速怨召祸,灭亡之日。今若遣军追讨,报其侵暴,大翦幽、冀,屠城破邑,则圣朝爱育黎元,方济之以道。若但欲抚其归附,伐罪吊民,则骏马奔走,不肯来征,徒兴巨费,无损于彼。复奇兵深入,杀敌破军,苟陵患未尽,则困兽思斗,报复之役,将遂无已。斯秦、汉之末策,轮台之所悔也。

“安边固守,于计为长。臣以安边之计,备在史策,李牧言其端,严尤申其要,大略举矣。曹、孙之霸,才均智敌,江、淮之间,不居各数百里。魏舍合肥,退保新城,江陵移民南涘,濡须之戍,家停羡溪。及表陵之屯,民夷散杂,晋宣王以为宜从江南以北岸,曹爽不许,果亡柤中,此皆前代之殷鉴也。何者?斥候之郊,非畜牧之地,非耕桑之邑。故坚壁清野,以俟其来,整甲缮兵,以乘其敝。虽时有古今,势有强弱,保民全境,不出此涂。要而归之有四:一曰移远就近;二曰浚复城隍;三曰纂偶车牛;四曰计丁课仗。良守疆其土田,骁帅振其风略。搜猎宣其号令,俎豆训其廉耻。县爵以縻之,设禁以威之。徭税有程,宽猛相济。比及十载,民知义方。然后简将授奇,扬旌云朔,风卷河冀,电扫嵩恒,燕弧折却,代马摧足,秦首斩其右臂,吴蹄绝其左肩,铭功于燕然之阿,飨徒于金微之曲。

“寇虽乱亡有征,昧弱易取,若天时人事,或未尽符,抑锐俟机,宜审其算。若边戍未增,星居布野,勤惰异教,贫富殊资,疆场之民,多怀彼此,虏在去就,不根本业,难可驱率,易在振荡。又狡虏之性,食肉衣皮,以驰骋为仪容,以游猎为南亩,非有车舆之安,宫室之卫。栉风沐雨,不以为劳;露宿草寝,维其常性;胜则竞利,败不羞走,彼来或骤,而此已奔疲。且今春逾济,既获其利,乘胜忸忄犬,未虞天诛,比及秋末,容更送死。猋骑蚁聚,轻兵鸟集,并践禾稼,焚爇闾井,虽边将多略,未审何以御之。若盛师连屯,废农必众,驰车奔驲,起役必迟,散金行赏,损费必大,换土客戍,怨旷必繁。孰若因民所居,并修农战,无动众之劳,有捍卫之实,其为利害,优劣相县也。

“一曰移远就近,以实内地。今青、兖旧民,冀州新附,在界首者二万家,此寇之资也。今悉可内徙,青州民移东莱、平昌、北海诸郡,泰山以南,南至下邳,左沭右沂,田良野沃,西阻兰陵,北扼大岘,四塞之内,其号险固。民性重迁,暗于图始,无虏之时,喜生咨怨。今新被钞掠,余惧未息,若晓示安危,居以乐土,宜其歌抃就路,视迁如归。

“二曰浚复城隍,以增阻防。旧秋冬收敛,民人入保,所以警备暴客,使防卫有素也。古之城池,处处皆有,今虽颓毁,犹可修治。粗计户数,量其所容,新徙之家,悉著城内,假其经用,为之闾伍,纳稼筑场,还在一处。妇子守家,长吏为师,丁夫匹妇,春夏佃牧。寇至之时,一城千室,堪战之士,不下二千,其余羸弱,犹能登陴鼓噪。十则围之,兵家旧说,战士二千,足抗群虏三万矣。

“三曰纂偶车牛,以饰戎械。计千家之资,不下五百耦牛,为车五百两。参合钩连,以卫其众。设使城不可固,平行趋险,贼所不能干。既已族居,易可检括。号令先明,民知夙戒。有急征发,信宿可聚。

“四曰计丁课仗,勿使有阙。千家之邑,战士二千,随其便能,各自有仗,素所服习,铭刻由己,还保输之于库,出行请以自卫。弓干利铁,民不办得者,官以渐充之,数年之内,军用粗备矣。

“臣闻军国异容,施于封畿之内;兵农并修,在于疆场之表。攻守之宜,皆因其习,任其怯勇。山陵川陆之形,寒暑温凉之气,各由本性,易则害生。是故戍申作师,远屯清济,功费既重,嗟怨亦深。以臣料之,未若即用彼众之易也。管子治齐,寄令在民;商君为秦,设以耕战。终申威定霸,行其志业,非苟任强,实由有数。梁用走卒,其邦自灭;齐用技击,厥众亦离。汉、魏以来,兹制渐绝,蒐田非复先王之礼,治兵徒逞耳目之欲,有急之日,民不知战,至乃广延赏募,奉以厚秩,发遽奔救,天下骚然。方伯刺史,拱手坐听,自无经略,唯望朝廷遣军,此皆忘战之害,不教之失也。

“今移民实内,浚治城隍,族居聚处,课其骑射,长吏简试,差品能不,甲科上第,渐就优别,明其勋才,表言州郡。如此则屯部有常,不迁其业。内护老弱,外通官涂,朋曹素定,同忧等乐,情由习亲,艺因事著,昼战见貌足相识,夜战闻声足相救,斯教战之一隅,先哲之遗术。论者必以古城荒毁,难可修复。今不谓顿便加功,整丽如旧,但欲先定民,营其闾术,墉壑存者,因而即之,其有毁缺,权时栅断。足以御彼轻兵,防遏游骑,假以方将,渐就只立。车牛之赋,课仗之宜,攻守所资,军国之要,今因民所利,导而率之。耕农之器,为府库之宝,田蚕之氓,兼城之用,千家总倍旅之兵,万户具全军之众,兵强而敌不戒,国富而民不劳,比于优复队伍,坐食廪粮者,不可同年而校矣。

“今承平未久,边令弛纵,弓竿利铁,既不都断,往岁弃甲,垂二十年,课其所住,理应消坏。谓宜申明旧科,严加禁塞,诸商贾往来,幢队挟藏者,皆以军法治之。又界上严立关候,杜废间蹊。城保之境,诸所课仗,并加雕镌,别造程式。若有遗镞亡刃,及私为窃盗者,皆可立验,于事为长。又巨野湖泽广大,南通洙、泗,北连青、齐,有旧县城,正在泽内。宜立式修复旧堵,利其埭遏,给轻舰百艘。寇若入境,引舰出战,左右随宜应接,据其师津,毁其航漕。此以利制车,运我所长,亦微彻敌之要也。”

时北魏侵逼,北境扰动,宋征北大将军、徐州刺史、衡阳王刘义季惩义康祸难,不欲以功勤自业,无它经略,唯饮酒而已。宋帝诏之曰:“杜骥、申怙,仓卒之际,尚以弱甲琐卒,徼寇作援。彼为元统,士马桓桓,既不怀奋发,连被意旨,犹复逡巡。岂唯大乖应赴之宜,实孤百姓之望。且匈奴轻汉,将自此而始。贼初起逸,未知指趋,故且装束,兼存观察耳。少日势渐可见,便应大有经略,何合安然,遂不敢动。遣军政欲乘际会,拯危急,以申威援,本无驱驰平原方幅争锋理。又山路易凭,何以畏首尾迥弱。若谓事理政应如此者,进大镇,聚甲兵,徒为烦耳。”

夏四月甲申,魏帝还平城。

魏帝以司徒崔浩辅东宫之勤,赐缯絮布帛各千段。著作令史太原闵湛、赵郡郄标性巧佞,为浩信待。见浩所注《诗》、《论语》、《尚书》、《易》,遂上疏,言马、郑、王、贾虽注述《六经》,并多疏谬,不如浩之精微。乞收境内诸书,藏之秘府。班浩所注,命天下习业。并求敕浩注《礼传》,令后生得观正义。浩亦表荐湛有著述之才。既而劝浩立石铭,刊载《国书》,并勒所注《五经》,用垂不朽,欲以彰浩直笔之迹。浩赞成之。皇太子拓跋晃善焉,遂营于天郊东三里,方百三十步,用功三百万乃讫。

北魏都官尚书、长安镇将窦瑾复为殿中将军、都官,典左右执法。魏帝叹曰:“古者右贤左戚,国之良翰,毗陵公之谓矣。”

北魏平西将军源贺从征蠕蠕,击五城、吐京胡,讨盖吴,皆有功。拜散骑常侍。

戊子,北魏邺城毁五层佛图,于泥像中得玉玺二,其文皆曰: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”,其一刻其旁曰:“魏所受汉传国玺。”

丁未,宋朝大赦天下。

仇池人李洪聚众,自言应王。梁会求救于武都氐王杨文德,文德曰:“两雄不并立,若须我者,宜杀洪。”会诱洪斩之,送首于文德。

五月癸亥,北魏安丰公闾根率骑诣上邽,助秦州刺史封敕文讨梁会。敕文表曰:“安定逆贼帅路那罗遣使赍书与逆帅梁会,会以那罗书射于城中,那罗称纂集众旅,克期助会。又仇池城民李洪,自称应王,天授玉玺,擅作符书,诳惑百姓。梁会遣使招引杨文德,而文德遣权寿胡将兵二十人来到会间,扇动州土,云李洪自称应王,两雄不并,若欲须我,先杀李洪,我当自往。梁会欲引致文德,诱说李洪来入东城,即斩洪首,送与文德。仇池镇将、淮阳公臣豹子遣使潜行,以今月二十四日来达臣镇,称杨文德受刘义隆职爵,领兵聚众,在仇池境中,沮动民人,规窃城镇。且梁会反逆以来,南勾文德,援势相连,武都氐羌尽相脣齿,为文德起军,所在屯结,兵众已集,克来不远。臣备边镇,与贼相持,贼在东城,隔墙而已。但以腹背有敌,攻城有疑,讨度文德,克来助会。若文德既至,百姓响应,贼党遂甚,用功益难。今文德未到,麦复未熟,事宜速击,于时为便。伏愿天鉴,时遣大军,助臣诛翦。”表未及报,梁会谋欲逃遁。先是,敕文掘重堑于东城之外,断会走路。夜中,会乃车陈飞梯,腾堑而走。敕文先严兵于堑外拒斗,从夜至旦。敕文谋于众曰:“困兽犹斗,而况于人。贼众知无生路,人自致死,必伤士众,未易可平。若开其生路,贼必上下离心,克之易矣。”众咸以为然。初敕文以白虎幡宣告会众曰:“若能归降,原其生命。”应时降者六百余人。会知人心沮坏,于是分遁。敕文纵骑蹑之,死者大半,俘获四千五百余口。梁会走汉中。

略阳人王元达因梁会之乱,聚众攻城,招引休官、屠各之众,推天水休官王宦兴为秦地王。北魏秦州刺史封敕文与临淮公莫真讨之。军次略阳,敕文遣使慰喻。而元达等三千余人屯于松多川。乃部分诸军,三道并攻。元达出营拒战,大破之,俘三千人。

宋安西将军、雍州刺史、北地郡公盖吴复聚杏城,自号秦地王,假署山民,众旋复振。魏帝遣永昌王拓跋仁、高凉王拓跋那督北道诸军同讨之。

宋龙骧司马萧景宪克区粟,斩林邑戍将范扶龙大首,获金银杂物不可胜计。乘胜追讨,入象浦。林邑王范阳迈倾国来拒,以具装被象,前后无际,士卒不能当。悫曰:“吾闻师子威服百兽。”乃制其形,与象相御,象果惊奔,众因溃散,遂克林邑。林邑王范阳迈父子并挺身奔逃,所获珍异,皆是未名之宝。宋帝嘉将帅之功,诏曰:“林邑介恃遐险,久稽王诛。龙骧将军、交州刺史檀和之忠果到列,思略经济,禀命致讨,万里推锋,法命肃齐,文武毕力,洁己奉公,以身率下,故能立勋海外,震服殊俗。宜加褒饰,参管近侍,可黄门侍郎,领越骑校尉、行建武将军。龙骧司马萧景宪协赞军首,勤捷显著,总勒前驱,克殄巢穴,必能威服荒夷,抚怀民庶。可持节、督交州、广州之郁林、宁浦二郡诸军事、建威将军、交州刺史。龙骧司马童林之、九真太守傅蔚祖战死,并赠给事中。”

六月癸未朔,日有蚀之。

甲申,魏帝发定、冀、相三州兵二万人屯长安南山诸谷,以防盖吴越逸。

丙戌,魏帝又发司、幽、定、冀四州十万人筑畿上塞围,起上谷,西至于河,广袤皆千里。

宋筑北堤,立玄武湖。又筑景阳山于华林园。并使北中郎录事参军张永监统,凡诸制置,皆受则于永。帝欲于湖中立方丈、蓬莱、瀛洲三神山,尚书右仆射何尚之固谏乃止。时盛暑役人工,尚之又谏,宜加休息,帝不许,曰:“小人常自暴背,此不足为劳。”时帝行幸,还多侵夕,尚之又表谏曰:“万乘宜重,尊不可轻,此圣心所鉴,岂假臣启。舆驾比出,还多冒夜,群情倾侧,实有未宁。清道而动,帝王成则,古今深诫,安不忘危。若值汲黯、辛毗,必将犯颜切谏,但臣等碌碌,每存顺默耳。伏愿少采愚诚,思垂省察,不以人废,适可以慰四海之望。”帝亦优诏纳之。

及景阳山成,谯郡隐逸戴颙已亡矣。宋帝叹曰:“恨不得使戴颙观之。”北中郎录事参军张永徙为江夏王义恭太尉中兵参军、越骑校尉、振武将军、广陵南沛二郡太守。

宋帝以平氐之劳,青州缺,将欲授用太子屯骑校尉萧承之。承之不附执政,乃转为江夏王司徒中兵参军、龙骧将军、南泰山太守,封晋兴县五等男,邑三百四十户。迁右军将军。

宋宁远将军、青州刺史杜骥征为左军将军,在任八年,惠化著于齐土。自义熙至于宋末,刺史唯羊穆之及骥,为吏民所称咏。

秋七月辛未,宋散骑常侍、后军录事参军杜坦为后军将军、青、冀二州刺史。坦,杜骥兄也。兄弟继为刺史,北土以为荣焉。坦长子杜琬为员外散骑侍郎,宋帝尝有函诏敕坦,琬辄开视。信未发又追取之,敕函已发,大相推检。丞都答云:“诸郎开视。”帝遣主书诘责,骥答曰:“开函是臣第四子季文,伏待刑坐。”帝特原不问。

八月癸卯,揭阳赭贼攻宋建安郡,燔烧城府。

北魏永昌王拓跋仁、高凉王拓跋那与平西将军、长安镇大将陆俟击盖吴于杏城,大破之。获吴二叔,诸将欲送京师,俟独不许,曰:“夫长安一都,险绝之土,民多刚强,类乃非一。清平之时,仍多叛动,今虽良民,犹以为惧,况其党与乎?若不斩吴,恐长安之变未已。吴一身藏窜,非其亲信,谁能获之?若停十万之众以追一人,非上策也。不如私许吴叔,免其妻子,使自追吴,擒之必也。”诸将咸曰:“今来讨贼,既破之,获其二叔,唯吴一人,何所复至?”俟曰:“吴之悖逆,本自天性,今若获免,必诳惑愚民,称王者不死,妄相扇动,为患必大。诸君不见毒蛇乎?断其头犹能为害,况除腹心疾,而曰必遗其类,其可乎?”诸将曰:“公言是也。但得贼不杀,更有所求,遂去不返,其如罪何?”俟曰:“此罪我与诸君当之。”高凉王那亦从俟计,遂遣吴二叔,与之期。及吴叔不至,诸将各咎于俟。俟曰:“此未得其便耳,必不背也。”后数日,吴二叔叛盖吴,吴自攻之,为流矢所中,死。吴二叔以吴首来献。吴弟盖吾生率余众入木面山,永昌王拓跋仁讨平之。高凉王拓跋那破盖吴党白广平;生擒屠各路那罗于安定,斩于平城。

北魏略阳公拓跋羯儿复王爵,加征西大将军。迁平西将军、长安镇大将陆俟为内都大官。

安定卢水刘超等聚党万余以叛,帝以内都大官陆俟威恩被于关中,诏以本官加都督秦雍诸军事,镇长安。帝曰:“秦川险绝,奉化日近,吏民未被恩德,故顷年已来,频有叛动。今超等恃险,不顺王命,朕若以重兵与卿,则超等必合而为一,据险拒战,未易攻也;若以轻兵与卿,则不制矣。今使卿以方略定之。”于是俟单马之镇,超等闻之大欣,以为无能为也。既至,申扬威信,示以成败,诱纳超女,外若姻亲。超犹自警,初无降意。俟乃率其帐下,往见超,观其举措,设掩袭之计。超使人逆曰:“三百人以外,适当以弓马相待,三百人以内,当以酒食相供。”俟乃将二百骑诣超,超设备甚严。俟遂纵酒尽醉而还。后谓将士曰:“超可取也。”乃密选精兵五百人,陈国恩德,激厉将士,言至恳切。士卒奋勇,各曰:“以死从公,必无二也。”遂伪猎而诣超,与士卒约曰:“今会发机,当以醉为限。”俟于是诈醉,上马大呼,手斩超首。士卒应声纵击,杀伤千数,遂平之。帝大悦,征俟还京师,转外都大官,散骑常侍如故。

及郝温及盖吴反,关中据乱,北魏武都太守韦阆尽心抚纳,所部独全。在郡十六年,卒。子韦范,历镇西大将军府司马,试守华山郡。韦阆,字友观,京兆杜陵人。世为三辅冠族。祖韦楷,晋建威将军、长乐清河二郡太守。父韦逵,后燕慕容垂吏部郎、大长秋卿。阆少有器望,值慕容氏政乱,避地于蓟城。魏帝征拜咸阳太守,转武都太守。

北魏平南将军殿中尚书韩茂从破薛永宗,伐盖吴。转都官尚书。

宋将薛安都复袭弘农,北魏已增戍,城不可克,盖吴又死,乃退还上洛。雍州刺史、武陵王刘骏板安都为扬武将军、北弘农太守。魏军渐强盛,安都乃归襄阳。安都从叔薛沈亦同归宋,官至绥远将军、新野太守。

九月己卯,宋帝幸国子学,策试诸生,答问凡五十九人。

冬十月戊子,宋帝诏曰:“痒序兴立累载,胄子肄业有成。近亲策试,睹济济之美,缅想洙、泗,永怀在昔。诸生答问,多可采览。教授之官,并宜沾赉。”赐帛各有差。

十二月丁酉,宋龙骧司马萧景宪为交州刺史。

宋帝重申前命,进侍中、特进、左光禄大夫王裕开府仪同三司,裕又表曰:“臣躬耕南澧,不求闻达。先帝拔臣于蛮荆之域,赐以国士之遇。陛下嗣徽,特蒙眷齿,由是感激,委质圣朝。虽怀犬马之诚,遂无尘露之益。年向九十,生理殆尽,永绝天光,沦没丘壑。谨冒奉表,伤心久之。”

北魏征南将军、徐兖二州刺史、薄骨律镇将、东安公刁雍表曰:“奉诏高平、安定、统万及臣所守四镇,出车五千乘,运屯谷五十万斛付沃野镇,以供军粮。臣镇去沃野八百里,道多深沙,轻车来往,犹以为难。设令载谷,不过二十石,每涉深沙,必致滞陷。又谷在河西,转至沃野,越度大河,计车五千乘,运十万斛,百余日乃得一返,大废生民耕垦之业。车牛艰阻,难可全至,一岁不过二运,五十万斛乃经三年。臣前被诏,有可以便国利民者动静以闻。臣闻郑、白之渠,远引淮海之栗,溯流数千,周年乃得一至,犹称国有储粮,民用安乐。今求于牵屯山河水之次,造船二百艘,二船为一舫,一船胜谷二千斛。一舫十人,计须千人。臣镇内之兵,率皆习水。一运二十万斛。方舟顺流,五日而至,自沃野牵上,十日还到,合六十日得一返。从三月至九月三返,运送六十万斛。计用人功,轻于车运十倍有余,不费牛力,又不废田。”魏帝诏曰:“知欲造船运谷,一冬即成,大省民力,既不费牛,又不废田,甚善。非但一运,自可永以为式。今别下统万镇出兵以供运谷,卿镇可出百兵为船工,岂可专废千人?虽遣船匠,犹须卿指授,未可专主也。诸有益国利民如此者,续复以闻。”

北魏特进、抚军大将军、金紫光禄大夫、南郡公毛修之薨,谥曰“恭公”,时年七十二。修之在北魏,多畜妻妾,男女甚多。修之在南有四子,唯子毛法仁在魏,袭爵。毛元矫在宋,历宛陵、江乘、溧阳令。

北委冠军将军、司隶校尉、中都侯宋宣薨,赠司隶,谥“简侯”。子宋谟,字乾仁,袭爵。卒于辽西太守。谟子宋鸾,字珍和,袭爵。东莞太守。鸾弟宋琼,字普贤。少以孝行称,母曾病,季秋之月,思瓜不已。琼梦想见之,求而遂获。时人称异。母终,州郡屡辟,皆不就。卒于家。

是岁,大有年。河南国主吐谷浑慕延复还旧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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