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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三章:商议对策(斋藤归蝶和明智光秀)

网络整理 2022-05-31 最新信息

两个人再度回到了大厅,刚好大家都去餐厅用餐了,荣叔刚好要去接他们一起去餐厅。

这顿饭不太寻常。刚刚坐下来,李画尘就感觉到了。

首先是接待规格很高,长条桌上面摆着各种鲜花、烛台;人们面前的餐具看上去都华贵、精美;就连脸擦嘴用的餐巾都极其高档,简直可以拿去做衣服布料;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个女佣,看来是伺候大家用餐的。

平时应天筹都是倡导节俭,喜欢朴实、归真的生活方式,所以应有信等人虽然生在富豪之家,但是极少显露出生活上的奢靡,也并不讲求排场。

但是今天,显然是要招待一些贵客,所以不能失了礼节。

应天筹坐主位,王团长和一个陌生男子坐左右副位,然后依次是杜槿、应有信、应有义,最后才是李画尘和应凝凝、张笑然。

李画尘还不知道,那个坐在副位自己不认识的男人,就是张笑然的父亲——张昀。

张昀见到李画尘落座,没等人介绍,就笑着道:“这位就是李画尘吧?哈哈,小伙子不错嘛。您好,我是笑然的爸爸,我叫张昀,今天谢谢你了。”

李画尘赶紧道:“笑然姐今天其实受我们所累,我们该说抱歉的。”

“呵呵,别这么说,能平安回来就好。我们刚刚还讨论你的英勇事迹呢,不过……你比笑然小吗?”

李画尘一愣,知道张昀误会了:“哦,不是,我去学校的第一天被人欺负了,是笑然姐帮了我,当时一激动,就叫她笑然姐了。我是希望她罩着我点。”

“哈哈哈!”张昀这个人看上去十分爽快:“这小子有点意思,笑然,看不出你也蛮本事的嘛。”

张笑然在这种场合被说出这种事,顿时红了脸:“没有了,他自己就是不想惹麻烦,才找我做挡箭牌的。”

应凝凝白了李画尘一眼:“有些人就是喜欢装糊涂,明明什么都知道,却假装一切都是不小心的。天天憋着坏。”

“凝凝。”应天筹沉声道:“不许没礼貌,今天要不是画尘,你能不能回得来都是个问号。”

应凝凝不敢在众人面前顶撞爷爷,只好默不作声。张昀把一切都看在眼里,眼睛微微眯着,笑的十分神秘。

接下来就是一场无聊的饭局了,应家感谢王团长临阵助威,王团长谦虚说是军人本分,也是交情使然;应家又向张昀一再表示抱歉,把他的女儿卷了进来,张昀也只能说两家同进同退,就算女儿没卷进来,自己也不会袖手旁观;众人也都纷纷向李画尘表示感谢,同时都夸他有勇有谋……。

客套之后,正题就来了,就是如何处理当前的情况。

包胜财这种人,实力强大,野心勃勃,虽然应家和张家的实力都要超过他,但是应家和张家都是生意人,不是黑帮;军队在危急关头可以保护所有人的生命和财产,但是无权介入刑侦案件,更别提他们根本连包胜财的人都没看见,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。

要从正面处理包胜财,只能通过法律途径,但是包胜财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,有一个尸体估计也处理的干干净净了,其余的人他都可以做到轻松封口,就算接头那场枪战,他随便从兜子里抽出两打钞票,也能买通几个人去替自己坐几年的牢。

但是如果从其他方面,暗地里解决包胜财,首先难度极大。包胜财早就已经不是街头的混混了,他背后储蓄了多少能量,有多少肯为他卖命的人,大家都一无所知。

其次如果真的进行火并,无疑会影响两家的形象,这种事情,在圈子里是瞒不住的,一阵风吹过,所有人都会知道。尤其是在应家正在筹划竞标一个三百多个亿的大型工程的重要节点,这个时候,企业形象和风评都十分重要。

大人物们聊他们的,李画尘才不操这个心。

满桌的美酒佳肴,他可没办法像这群人上流社会的贵族一样慢条斯理地进餐。在山里长大,和师兄弟们在一起的用餐习惯,就是一个字——抢!

所谓先下手吃饱,后下手活该。食物是有限的,但是大家的胃几乎都是无底洞,上来就要瞄准自己想要的食材,要做到快准狠,在众人无法做出反应的瞬间,勾画好自己的争夺顺序,并保证一击即中。

如果被人打断,对不起,在食物面前,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。

李画尘几乎头也不抬,连吃带喝,吃的津津有味,大人物在聊什么他根本就不关心。

张昀很好奇。

首先,应家对他极为尊重,连应天筹对李画尘都没有任何架子,完全不像是个客居在此的,所谓的“朋友之子”;其次,那个颇有名望的私人医生杜槿,貌似对李画尘十分恭敬。这很悬疑,杜槿这个人一向眼高于顶,虽然算不上顶级富豪,但是财力还是有一些的,手里的人脉关系极广,他的社会活动能力,比一般职业的人更强。

还有就是,那个王团长似乎对李画尘的印象也很好。

更重要的是,他看得出,自己的女儿张笑然,对李画尘的印象,更是好的很。

张笑然总是偷偷地去看李画尘的吃相,然后偷偷地笑,好像看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宠物萌态一样,十分开心。

众人还在闲聊,张昀突然道:“不知道,这件事画尘有什么看法没有?”

李画尘听到自己的名字,一脸懵地抬起头,嘴角都是油:“啥?”

应凝凝不满地皱着眉:“擦擦嘴,真是的,这种吃相,难看死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李画尘擦了擦嘴。

张昀道:“你见过那个包胜财,也和他们周旋过,你觉得,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?”

李画尘摊摊手:“很简单,就是……。”

“喂!”应凝凝见到李画尘竟然如此托大,顿时不满:“张叔叔问你是和你客气客气,你说‘很简单’是什么意思?难道这些大人都不如你一个小毛孩子?”

李画尘被应凝凝几句话怼的也犯了迷糊,他又没和这群大人物接触过很多,哪里知道他们聊天哪句是真,哪句是假?被应凝凝一说,顿时自忖: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?

张昀哈哈一笑:“没事的,画尘,你继续说,畅所欲言。”

“我……我还是不说了,我不太懂这些事情的。”

应天筹笑着道:“你们看看,我这个孙女啊,被我宠的太过分了,在我面前还好一点,对李画尘啊,就总是针尖对麦芒。”

大家笑了笑,张昀继续追问李画尘:“画尘,你还没说呢。没关系,随便说说,我想听你的意见。”

李画尘放下了餐具,擦擦嘴,为难地看了一眼应凝凝,应凝凝生气地扭过头去。

李画尘只好道:“呃……,其实,包胜财之所以铤而走险,无非也就是为了一个生意,没有这个生意,他绝对不敢和应家作对,他自己也知道应家的实力。”

“废话。”应凝凝冷冷地道:“你不如说如果我爸爸没有女儿,更方便。”

“凝凝!”应有信呵斥道:“你礼貌一点。”

李画尘不理会应凝凝,继续道:“我的意思是,这件事有三种处理办法。第一,如果生意已经结束,他就没有理由继续和我们作对了。我听说好像是个竞标的什么工程,如果竞标结束,他自然没有动力去冒险了,只会转头去别处寻找机会。他这种人不会为了面子啊、恩怨啊去和人拼命的。至少不会和应家这样的家族对抗。”

“嗯,有道理,可是距离竞标结果宣布,还有一段时间呢。”

“那就可以考虑第二个处理办法。”李画尘道:“分他一杯羹。就好像四个人在吃肉,只有他在一边看着,他一定不爽,换做是我也会着急的。但是如果给他一块肉,又不要他付出很多代价,他认为自己得到了甜头,不但不会捣乱,反而会帮着维持秩序。”

应有信摇摇头:“他不是正经的生意人,和他合作百害只有一利,不划算。而且他这个人野心极大,分他一口肉,我怕他是吃不饱的。”

李画尘点点头:“那就只能考虑第三个办法了。让他没有时间、没有精力、没有能力来介入这件事。”

“哦?怎么做到呢?”张昀问。

李画尘看了一圈儿人,有人冷笑,有人期待,有人欣赏,也有人为自己担心。

李画尘坐直了身体,放下了餐具:“那办法就太多了。应凝凝和笑然姐可以休学就在家里不出去,直到竞标结束;让那小子后院起火,家里或者生意上出点事情,根本没工夫出来攻城略地;甚至可以直接找人把他打成植物人。办法很多嘛,哪个都可以尝试。”

张昀笑了。

“我们都是守法公民,不会做出格的事。看来,让两个孩子休学一段时间比较好啊。”

“哈哈哈!”应天筹哈哈一笑:“唉,不就是一个包胜财嘛,我孙女有画尘保护呢,有什么好怕的。画尘啊,我给凝凝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别墅,她年满以后,可以出去独居一段时间了。你陪着她、保护她,我就不信,包胜财能在你手里把她抢走不成?”

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应天筹。

五十四章:新计划

应凝凝唰地站了起来:“什么!?我不同意!”

应天筹看了看应凝凝:“我征求你的意见了么?”

应凝凝的嘴唇在颤抖,她看着这个放佛已经改变的陌生的爷爷,气的浑身发抖。

太反常了,一切都太反常了。

这个李画尘,明明就是一个一事无成、好吃懒做的家伙,为什么自从他来到这里,爷爷就对他如此优待,甚至百般地包庇纵容?相反,从下就受到万千宠爱的自己,现在在家里竟然如此弱势,甚至失去了起码的自主权?

现场气氛一下子僵住,李画尘慢慢地站了起来,小心地道:“呃……应爷爷,其实我……。”

应天筹淡淡地道:“怎么,画尘,你也要反对我吗?还是你不想保护凝凝了,觉得她很讨厌,死掉拉到?”

“呃……不是。”李画尘道:“我只是觉得,有些事情……。”

“这件事就这么定了。”

应天筹一言九鼎:“稍后我们要聊一下,你有什么话,一会儿再说吧。”

应凝凝转身跑开了。

张昀皱着眉思考了许久,他微微低着头,手里不自觉地玩弄着一个勺子,被应天筹叫了几声都没听见。

“张昀。”应天筹又叫。

“啊?”张昀抬起头,立刻笑着问:“怎么了?”

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

“哦,没什么。”张昀似乎下了一个决心:“应老,我要出国一段时间,这段时间里没人照顾笑然,让笑然和凝凝住在一起吧,她们两个是好朋友,相互之间有个照顾。就是不知道,是否方便。”

张笑然猛地转头看着自己的老爸,十分吃惊。他出国又不是一次两次了,至于把自己放在应家寄养?!老爸到底在搞什么鬼?

应天筹微微一笑:“方便,只是凝凝现在不安全,我怕她连累了笑然啊。”

“呵呵,没事,不是有画尘呢么,我相信他。”

全场的人都懵了。如果只有一个应天筹也就算了,现在连张昀也发了疯,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对这个李画尘信任的有些超出常理。应天筹还能理解,张昀可是第一次见到李画尘。坐在车子里,张笑然挎着自己老爸的胳膊撒娇:“老爸,你搞什么鬼,为什么要我去应凝凝那里住啊?”

张昀一边看着财经报纸,一边平静地道:“你不喜欢?”

“多少跟我商量一下嘛,是不是你要去国外泡妞,怕带回一个小妈妈来我给你来个大闹天宫啊?”张笑然狡黠地笑着。

张昀也忍不住笑了。自己这个女儿,平时在有外人的时候乖巧听话,没了人,就是一个疯丫头,十分活泼,甚至有点淘气。

“你啊。”张昀道:“笑然,你对这个李画尘,了解多少?”

“怎么突然提到了他?”

张昀脸上的笑容依旧很有深意:“你喜欢他?”

“没有!”张笑然立刻否认:“哪儿有的事,老爸,你这个脑袋瓜子究竟在想什么呀!”

张昀点点头:“应天筹这个人,在大事上从不犯错,他对李画尘如此重视,一定事出有因。他对李画尘的信任,也让我感觉诧异。你和凝凝在一起的时候,要多多地观察他,我觉得他的身份一定不一般。”“你让我当间谍啊?”

“说什么呢?”张昀看着窗外,面色凝重地道:“应家和包胜财的这次战争,本来十分凶险。应家虽然财大气粗,但是他们在明处,包胜财在暗处,可是应天筹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。我猜想,他的自信,来源于这个李画尘。”

张笑然点点头:“这个李画尘真的很厉害的,他一个人打十几个,还都是拿枪的匪徒。他像是狸猫一样,上蹿下跳的,总是能躲过他们的攻击,从暗处一下子窜出来打倒坏人。”
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张昀道:“笑然,你要和李画尘保持良好的关系,如果他有困难,要多帮助他;如果你有困难,也要找他帮忙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张昀摸了摸张笑然的头:“现在我也拿不准,以后就知道了。”

李画尘又来到了应凝凝的门口。

李画尘感觉,这个世界真的是……没办法理解。

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了?莫名其妙地要在一个自己完全不熟的家族里混日子;莫名其妙地要和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女孩子订婚;莫名其妙地就担负起了这个女孩子保镖的工作;还莫名其妙地感觉好像自己把她害了一样。

“大小姐?”李画尘敲敲门。

“走开!”

“聊聊天嘛。”李画尘道。

“你给我走开,你这个讨厌鬼!”

李画尘没办法,只好背靠着们坐在了门口,发呆似得看着对面的那扇门,用应凝凝听的见的声音平静地道:“老实说,我理解你的感受。可是我要是说,我和你的感受相同,你会相信吗?”

里面的哭声停止了,但是没有回复。

李画尘道:“我知道,你对十八岁的生日,和今后的生活有自己的打算,我算是个搅局的,让你感觉自己不受重视、不受尊重,甚至剥夺了你做人的基本权利。但是我其实挺羡慕你的。我从小就没有父母,跟着师父在山里长大,没上过学、没踢过球、没看过电影、没吃过冰激凌。我习惯了对师父惟命是从,因为我相信师父永远是对的。”

李画尘叹了口气:“但是这一次,我怀疑他错了。不管怎么说,你最起码还可以撒娇、发脾气,我连找个发脾气的人都没有。我在你们家可以说是举目无亲、寄人篱下。你天天看我不顺眼,你老爸和你叔叔之前也看我就眼眶子发青,就像你说的,我完全是厚着一张脸皮在这里赖着不走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回去?”应凝凝开始回应了。

李画尘微微一笑:“我也想啊,可是师父不让。我师父人脾气特别好,但是我师叔脾气很差,他经常揍我,虐待我,把我吊在树上揍。有时候打完了还不给饭吃。又一次,他又把我吊在树上,结果他出去喝酒,把我给忘了,我就在树上被吊了一夜。天亮的时候他醒酒了才发现我,我已经晕死过去了。”

应凝凝的声音变的柔软了:“你……为什么不跑?”

“我能跑去哪儿?”李画尘苦笑:“天下之大,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所。我本以为我成年了,就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路,出去打工赚钱,自己养活自己。或许将来可以谈个恋爱,找个平凡的姑娘结婚生子什么的,可惜,又被他们胁迫着来了这里。如果我不听他们的……。”

李画尘声音哽咽,似乎已经说不下去了。

“这太不讲道理了!”应凝凝突然拉开了门,气氛地道:“我让爸爸帮你,跟他们打官司!他们这是犯罪!”

李画尘回过头,温和地一笑:“没用的,我所有的罪都遭完了,就剩下这最后一项了,保护你的任务完成以后,我会消失的。去你的别墅,和在这里没什么区别的。不是一样你在一个房间,我在另一个房间,大家互不干扰么?您就当好心,迁就我一下吧,用不了很长时间的。”

应凝凝撅着嘴,蹲了下来:“其实,我今天挺感谢你的,要不是你,我可能就被害了。”

“别傻了,这是我该做的事情。”

“你……真的不会逼我和你结婚?”

“我对天发誓。”李画尘道:“我李画尘对天发誓,如果逼你和我结婚,就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

应凝凝叹了口气:“好吧,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……不过你的师叔也太过分了,还是不能放过他。”

“他的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。”李画尘道:“总之,我希望这段时间,我们能够相互理解,相互包容,一起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间。”

和应凝凝达成了和解,李画尘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松了口气:“师叔啊师叔,对不起了,你要是打喷嚏别怪我,不出点阴招,这死丫头片子净给我找麻烦。”

须霓市这一天,看上去风平浪静。除了黑帮枪战上了新闻,但是没有人员伤亡之外,整个城市依旧宁静、安详。

只有几个人睡不着觉,其中一个就是包胜财。

因为一次失败的绑架,不仅让他的巨大阴谋落空,彻底得罪了权势极大的应家,而且自己还损失了一千多万的美金。他还要给犯罪现场擦屁股,做好善后工作……。

但是包胜财绝不妥协,也绝不气馁。他知道,眼前这个关口,是必须要踏过去的,只要过了这一关,自己就会和应家一样具有呼风唤雨的能力,几年以后,甚至可以超过应家,成为须霓市黑白两道通吃的王。

但是目前,他要解决的不是应家,而是应家的一个保镖,那个能把劫匪工作忽悠到追逐梦想、超越自我高度的男人。

那个坑了自己一千多万美金,还大摇大摆地在自己眼前消失的男人。

那个据说能徒手干掉十几个持枪歹徒的男人。

那个自己必须把他大卸八块的男人。

第五十五章:噩梦

李画尘有些疲惫了,很快就进入了梦乡。

突然,一个强壮威武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。

一身漆黑的战甲散发着让人感觉无比压迫的光芒,巨大的铁剑上还流淌着涓涓鲜血。

那人慢慢地回过头,黑色盔甲覆盖下,那头盔里只能看到散发着杀伐气息的一对幽瞳,像是在盯着李画尘看,又像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。

李画尘从未感觉到有人具有如此强大的压迫感,他的呼吸急促,急忙运用内功企图抵御这种压迫。可是此时,自己的所有周天气息全部错乱,努力地想要提气,却是半分也提不出。而对方的这股压迫感却如同排山倒海般像自己压来。

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李画尘从记事开始,从未发出过如此惊恐的声音,这个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,原来自己也有如此恐惧的时候吗?

那人不说话,只伸出一只手。

仅仅一只手,戴着巨大的黑色手套,似乎覆盖了自己的全部世界。李画尘觉得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。

天地失去了重力,失去了一切,自己完全不知道哪里是上下左右,漂浮在空中,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躺着还是站着……。

声音也消失了,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,无论如何地呼喊、呼救,那声音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只有自己的心跳声,和耳膜的鸣叫声,让他心胆俱裂。

末位归神天地轻,黑云降世混沌中。

白骨生虱哀遍野,万姓饿殍哭苍穹。

天生诸神吾当让,自负神力可操衡。

横断流云三尺剑,吾有三尺天芒弓。

李画尘感觉自己在逐渐被吞噬,被黑暗吞吃,被一点点地吞掉,直到只剩下一张脸和一只祈求援助的手,还有那对惊恐的瞳子……。

“啊……!”

李画尘猛地坐起,满脸大汗,气喘吁吁。

他惊恐地喘了许久,才看看四周,把自己从噩梦中解脱出来。虚弱地伸出手去床柜上抓水杯,水洒的到处都是也不在乎,对着嘴巴凶猛地灌下去,喝的前襟、被褥上都是……。

他喘了许久,看了看手中空空的水杯,终于缓和了不少:“是梦、是梦……。”

当当当。门外荣叔的声音传来:“李先生,该起床了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李画尘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堆在车子的副驾驶上,浑身提不起半分力气。

应凝凝在后排感觉李画尘状态不太对:“喂,李画尘,你怎么了?”

李画尘摇摇头,回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没怎么,没事。”

荣叔一边发动车子,一边道:“画尘啊,我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啊,要不要请个医生?”

李画尘苦笑:“荣叔,我真的没事,如果有事,我会告诉你们的,就是昨晚睡的不好,做了噩梦,有些累着了,一会儿就没事了。”

哪里是没事?事情大了。

李画尘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体内修炼的真气被抽走了大半。这对一个古武者来说,简直是噩梦,是比杀掉还要难受的噩梦。一般古武者要是被如此抽光真气,恐怕早就直接见上帝了。但是李画尘还活着,只是感觉累到不行。

他握了握拳头,手臂发抖。

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呢?还是我身体出了问题,稍后能恢复过来吗?李画尘心情沉重,郁闷无比。

一下车,李画尘发现自己腿软的差点一下子跪在地上。

张笑然立刻一把扶住李画尘,惊讶地问:“你怎么了?”

李画尘微微一笑,擦去额头的汗珠:“没事,进去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余光处看到了应凝凝貌似也挺关心自己摔这一跤,立刻开始演戏:“唉,当初有些特殊的经历,落下了病根,所以这腿才会一阵儿好、一阵儿坏的……没事,我习惯了。”

应凝凝心里一阵抽紧。

她很自责。十分内疚。她根本没想到,李画尘的童年竟然是如此悲惨和黑暗,他竟然被那个很变态的虐待狂师叔打成了这个样子。而自己竟然对这样一个可怜人百般刁难,他也是不得已啊,他是被逼的啊!

应凝凝想到这里,立刻走到李画尘的另一边,搀扶着李画尘。

李画尘立刻假惺惺地故作姿态:“别别别,凝凝大小姐,这怎么能行呢?您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,而我只是个充满了童年阴影,饱受暴力虐待,遭受过惨绝人寰的不人道待遇,但是依然对生活充满热爱和向往的瘸子啊!”

应凝凝板着脸:“别说了,我们扶你进去。”

张笑然一脸懵: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?”

李画尘一脸难以抑制的坏笑,虽说身体不太舒服,但是被两大美女搀着走入校园,还是很爽的。尤其是利用了大小姐心软的这个弱点,倒是很轻松地就把关系缓和了。

唉,早知道就早点诬陷自己的师叔了,多卖卖惨,比啥都强。

天台上,韦小超哈哈一笑:“明少,看到他那副贱贱的样子了么?简直是向您挑衅呢。”

明锦圣的脸色铁青,他慢慢地挪开望远镜:“昨天,跆拳道馆的董大成,据说被他打败了?”

“啊,很惨的样子。”韦小超道:“这个李画尘,明显就是扮猪吃虎,明明很能打,却总是在示弱,嘿嘿,他在拿我们当傻子玩呢。”

就在这个时候,天台的门被推开了,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。

来者穿着白色休闲西装,笔挺的九分裤,下面一双灰色休闲皮鞋,一根细细的黑色领带懒散地挂在脖子上,再搭配一头金发,显得时尚、帅气,简直可以去当模特走秀了。韦小超看到这个人,立刻脸色就变了,变的十分严肃,紧张地去看了一眼明锦圣。

明锦圣头也没回:“公羊少爷,这里好像不是你能来的地方。”

公羊歌嘴角带着不屑的微笑,走到明锦圣旁边,弯腰冲着望远镜看了看:“明少的脾气真是不错啊,只有对我们自己人窝里横,对这个李画尘,倒是百般地照顾嘛,不仅让自己的手下挨个去送人头给他立威,还把女朋友送到人家怀里去了。”

公羊歌扭过头,盯着明锦圣:“你好大方啊。”

韦小超的声音冷漠:“公羊歌,你……。”

明锦圣止住了韦小超,冷冷一笑:“第一,我要再重申一遍,这个天台,不是你能来的地方,今天我给公羊公子一个面子,下次我不会这么好说话。”

“呵呵呵。”

“第二,这个李画尘,是我故意逗着玩的,校园太无聊了,刚刚出现了一个鲍小虎,就被你弄的一点生气都没有了。你对付鲍小虎是一种办法,我对付李画尘,是另一种方式,这是我们格调的不同。”

“哦哦哦。”公羊歌稀稀拉拉地拍了几下手:“明少的格调真是高雅,我是比不了了,我倒是想起来了,明少不喜欢打击新同学,喜欢拉拢他们做自己的朋友。嗯……,不如你把女朋友让给这个瘸子,也做这个瘸子的朋友吧?”

明锦圣转过身,平静地看着公羊歌:“我的时候,我真的替你老爸伤心,自己的家业竟然要交给这样一个脑残的手上。他老人家一定活在痛苦之中吧。”

公羊歌哈哈一笑:“我的家训是,败家可以,绿帽子不能戴。”

明锦圣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。

韦小超在旁边淡淡地道:“是啊,李画尘在图书馆二楼的禁区,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,被斋藤归蝶从二楼踹下来呢。”

公羊歌目光变的冰冷,瞄着韦小超。

韦小超对公羊歌的敌意视而不见,继续自言自语道:“哎呀,这李画尘虽说是个瘸子,但是真的有胆色,被斋藤归蝶踩在脚下,还不忘记提醒她,裙下风光好,愿做裙下臣呢……。”

公羊歌突然一个转身,身形快如闪电,一把揪住韦小超的领口,韦小超尽管早有准备,还是被这个家伙抓了个正着,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惊恐和愤怒。

与此同时,明锦圣几乎同时动作,瞬间挡住了公羊歌的拳头。

明锦圣嘴角带笑:“公羊公子,太沉不住气了吧?在我的地盘动我的人,我在这里修理你,就算是勾玉也说不出什么。”

“哼!”公羊歌放开了韦小超,明锦圣也松开了公羊歌的拳头。

公羊歌走到门口:“这个瘸子归我了,我警告你,他现在是我的猎物,你再做一次鲍小虎那样的事,担心我翻脸!你把勾玉当神仙,我可不怕他!”

明锦圣平静地道:“话说清楚了,你没权利对我发号施令,我也不是勾玉的人,你要是有种干掉勾玉,再来跟我说这种风凉话,我或许会听一听。还有,这个李画尘,我办定了。”

“哦?那就走着看喽。”

“公羊公子。”

公羊歌已经拉开了门,停下了脚步,回过头。

“再提醒你一句。”明锦圣道:“以我观察,这个李画尘,除了龙虎榜排名前十的高手,恐怕派谁去都是送人头。好心提醒您一句,小心啊。”

“哈。”公羊歌推开大门,扬长而去。

第五十六章:暴君

韦小超攥紧了拳头:“这头死羊,妈的今晚还吃涮羊肉!不过明少,你为什么要提醒他李画尘的实力?”

明锦圣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:“为了让他丢脸啊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明锦圣微微一笑:“公羊歌这个人,一向自负,我要是不说,他多半会直接派遣很强的人,一次性将李画尘搞定;但是如果我说了……。”

“他反而会故意和你唱反调,偏偏派不是前十的人去,回头好来恶心你。”

“没错。”明锦圣道:“我听说,他让蔺同福去挑战李画尘了?”

“昨天,但是李画尘依然没有接受挑战。”

“蔺同福一定已经知道了,董大成的事情了吧?”

韦小超嘿嘿一笑:“没错。”

明锦圣道:“不管他派谁去,一定都不是李画尘的对手。等他的脸也丢的差不多,小超,你去挑战李画尘。”“我!?”

“怎么?你没有信心?”

韦小超无奈地笑了笑:“我是没想到,一个李画尘,竟然真的要让龙虎榜前十的高手去搞才搞的动,他可真有面子。”

李画尘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坐在课桌上,还没坐稳当,蔺同福就带着手下出现了。

整个三年二班都沸腾了,没人大声说话,但是所有人都知道,昨天李画尘可是刚刚砸了跆拳道馆,董大成直接被送去了医院,据说至少要住半个月。今天,又一个馆主来这里挑事了。

蔺同福站在三年二班,脑海里不禁回忆起那个画面:

“董大成,你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?”蔺同福惊讶地问。

董大成浑身纱布,躺在病床上:“是李……李画尘……这小子扮猪吃虎,我以为他是个弟弟,结果……他是个爸爸。”

“他殴打馆主,你可以启动暴力侦查案,让勾玉大帝动手收拾他啊!”

“没用的。”董大成道:“当时是在跆拳道馆里切磋,有两个美女给他作证,一切都是在我的吩咐下进行的,最多是练习时候产生的误伤,口头批评一下而已,还不够丢人的呢。我听说,你给他丢了龙虎牌了?”

“呃……是的。”

董大成道:“别打,他的动作很诡异,而且力量完全超出常人,和他对打,就是死路一条。我在他面前,就像是个鸡崽子一样,毫无招架之力。”

蔺同福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,你好好休息,跆拳道馆那边,我会帮你盯一阵子的。”

蔺同福打了个冷战,董大成惨兮兮的样子似乎还在眼前漂浮。

看着靠在椅子背上懒洋洋的李画尘,蔺同福心里不禁大吐苦水:公羊歌啊公羊歌,您好歹把对方实力侦查清楚了再派人啊!我和董大成实力差不多,他揍董大成跟揍儿子一样,我再来不也是送人头么?

“咳咳。”

蔺同福咳嗽了两声,威严地道:“李画尘,喂,跟你说话呢。”

李画尘有气无力地道:“听见了,喊个屁。有话说,有屁放。”李画尘此时的脾气也十分不好,实力的退步,让他心里像是烧了一把火,看什么都不顺眼了。

“哎呀和!”蔺同福的一个手下撸起袖子:“敢跟我们馆主这么说话?”

蔺同福拦住了他,冷冷地看着李画尘,心说这个台阶要怎么下?如果真的和李画尘开打,那结果基本上就是,自己去董大成的旁边加个床,和他做病友,一起分享被李画尘暴揍的宝贵经验……。

蔺同福不知道如何措辞,有些支支吾吾。

李画尘最擅长看对手的状态,他一看蔺同福这个龟孙样子,就知道他色厉内荏,没什么出息。八成是昨天暴揍董大成,他已经收到了风声,又不知道怎么收场。

“你是不是一个不小心,把龙虎牌掉我这了?”李画尘头也不抬地问。

“啊?”蔺同福一愣,突然感觉前方一片光明:“啊,是、嗯,咳咳,没错,我是把牌子……。”

“馆主,咱们不是来挑战的么?”

蔺同福啪地给了自己的手下一个大嘴巴:“胡说什么?滚犊子!”

又对李画尘道:“嗱,这次我放过你,下次……。”

“哎呀行了行了,拿着你的狗牌快点滚吧,我难受,要眯一会儿。”

那个手下捂着脸,简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侮辱:“李画尘,你敢这么和我们馆主说话……。”

蔺同福啪地又给了他一个大嘴巴。抓狂地问他:“妈的你是馆主还是我是馆主啊?”

“馆主咱们不是……。”

“别说话了行吗?”一边吼一边往死挤眉弄眼传递暗号。

蔺同福拿回了自己的龙虎牌,心里松了口气,偷偷凑近了李画尘的耳朵:“喂,我好歹也是个馆主,你多少给我点面子好不好?”

此时张笑然凑到了跟前,也小声道: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

李画尘没理会张笑然,虚弱地看了蔺同福一眼:“大哥,我还不够给你面子?我要是不给你面子,我就去你的馆子里,当着你徒子徒孙的面把这块龙虎牌塞你皮眼里,然后再逼你吃下去。怎么,你一定要去董大成那边加个床吗?”

蔺同福哈哈一下,直起腰板,拍了拍李画尘的肩膀:“孺子可教,孺子可教啊!”

“等等。”张笑然道:“你这个表情不太对啊,刚刚明明是……。”“行!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,也求饶了,我就大仁大义地放你一马。”蔺同福是没人捧着他,他自己硬演啊,一个孤独的演员,在硬撑着唱独角戏的赶脚啊!

张笑然一脸懵,李画尘虚弱地翻了个白眼,不理他。

蔺同福转身就往外走:“走走走,回去跟公羊公子说一下,就说这小子认错了……。”

他的助手还跟在旁边捂着脸絮叨:“馆主,咱们要是不打这小子一顿,公羊公子那边没办法交代……。”

蔺同福啪地又给了他一个大嘴巴,他把怒火都撒在这个人身上了:“叫你他妈的闭嘴,你听不懂是吗?!你没看到他都快跪下来求我了么?他都这么惨了,打击一个弱者有意思吗?我蔺同福向来只向强者挑战!”

这个时候李画尘虚弱地道:“喂,蔺同福。”

蔺同福一哆嗦,扭过头。

李画尘双手捏着那块龙虎牌:“你狗牌忘了拿了,赶紧拿了滚,别再我班级嚷嚷。”

“啊,是是是。”蔺同福赶紧躬着腰过来,恭敬地接过狗牌,不是,是龙虎牌,然后赶紧往外走,一边走一边道:“走了走了,我和李画尘的事儿到此结束了。”

全班人都看明白了。

这蔺同福分明就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,死活都不愿意和李画尘打一架。李画尘暴揍董大成的消息封锁的还算及时,只有他们场馆的人知道这件事,另外就是一些社团的高层知道而已。所以,三年二班的人,和蔺同福的手下们,此时并不知道李画尘到底有何等神力。

公羊歌坐在自己的真皮靠背椅上,一边吹着口哨,一边修剪着指甲,十分悠闲。

他觉得修剪的差不多了,就吹了吹指尖,伸出手去反复观摩,似乎十分满意。

在他前面,蔺同福拘谨地站着,像是在等候一个君王对一个不战而退的将军进行军法发落。

公羊歌站了起来,问蔺同福:“同福啊,告诉我,什么是艺术?”

“啊?”

“我问你,什么是艺术。”

“这……。”

公羊歌走到蔺同福的旁边,停住,突然脸色一变,一脚将蔺同福踹飞,蔺同福撞在柜子上,把玻璃都撞碎了,又摔在地上,痛苦不堪,还口中告饶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是我的错,我怕打不过李画尘,丢了公羊公子的人,砸了艺术部的招牌……。”

公羊歌道:“你这个蠢货,我揍你,不是因为你打不过李画尘逃了回来,而是你他妈的根本不知道,什么是艺术。我再问你,什么叫美?”

蔺同福一脸惶恐地看着这个喜怒无常的怪人,完全无法理解他问话的涵义所在。

公羊歌走到蔺同福跟前蹲下,捏着他的下巴:“美,是指能引起人们美感的客观事物的一种共同的本质属性。人类关于美的本质、定义、感觉、形态及审美等问题的认识、判断、应用的过程……便是美学。”

蔺同福惶恐地点着头。

“那么与之相反的便是……。”

蔺同福答不出来。

“丑。”公羊歌道:“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,就像你匍匐在我脚下的样子,就像是你面对李画尘,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,转身就逃,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的样子。都很丑。”

蔺同福两行泪水流下:“公羊公子,我错了,再给我个机会……。”“机会当然会给你的,但不是现在。”公羊歌抬起头作思考状,一边摸着蔺同福的头,像是摸着自己养的一条金毛或者沙皮:“明锦圣那小子跟我玩激将法,他分明不想让我动用龙虎榜前十的战力抢了他的风头。”

公羊歌笑了,笑的十分开心:“我特么的还偏偏就吃这一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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