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丝综琼瑶之容若下山绸之路上的孩子们

网络整理 2017-06-29 本地信息
(原标题:丝绸之路上的孩子们)

麦盖提波斯喀木村的孩子们听说央视少儿频道的人来了,都开心得不得了我国境内唯一的白色人种,塔吉克族孩子们都生得高鼻梁大眼睛,很是惹人疼爱

穆赫塔尔和莫拉提兄弟俩是我们去年认识的老朋友,尤其是弟弟莫拉提,更是三天两头吵着想我们

为了完成中央电视台《最野假期》的重点选题,我重拾起了儿时关于“丝绸之路”的记忆,因为丝路与我们这些编导想要的“带着孩子们既野得新奇,又野得文化”的思路实在是一拍即合。

于是我们开始了从“丝路第一雄关”嘉峪关出发,到敦煌出玉门关,进新疆过哈密到吐鲁番,至库尔勒到塔里木胡杨林保护区,往库车到阿克苏进喀什,上塔什库尔干,直至祖国的西大门红其拉甫,全程5400多公里的踩点之路。

一路西行,在感受着自然风光的气象万千,风土人情的各不相同之外,身为儿童节目导演,对孩子,自然随时上心、处处留意。汉、回、维吾尔、蒙古、哈萨克、塔吉克……各民族的孩子,他们的脸庞、他们的生活、他们的梦想,串联在一起,感动之余,更感慨于丝绸之路生命力的代代相传。

作为一名陕西人,丝绸之路是我小时候就很感兴趣的传奇。

在我十岁左右的记忆里:那个时候,晴天就是晴天,天很蓝,云很白;阴天就是阴天,从眼前到天边是从灰到黑的渐变,空气中满是臭氧的味道;有的时候刮沙尘暴,铺天盖地的黄,日光灯都变成了淡蓝色,说话都牙碜。

就在那个时候的某天下午,我和老爸搭车出去办事,经过一组雕塑。那是一支满载的驼队,头西尾东,栩栩如生。我问我爸爸“这是干啥的”?于是我知道了西域,知道了一些跟《西游记》混编在一起真假参半的故事,记住了一个词组“丝绸之路”。

时光荏苒,转眼快四十岁了,带着《最野假期》的拍摄任务,我终于真正走上了丝绸之路,记忆从脑海到现实,随着那15天的行程,一点点落地。

【嘉峪关】

能扬眉吐气地回家,跟爸爸和哥哥说,我能养活你们了,那才带劲呢……

嘉峪关,雄伟地矗立在祁连山和马鬃山之间。

关内高楼林立灯火通明一幅四个现代化的繁华景象,关外雪山戈壁一望无际,怕是比起几百年前也只是多了几条公路些许电线而已。到了旺季,这里每天游客如织,人们从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云集于此。这里不仅有古朴的建筑,巍峨的城楼,还有一群“将士”驻扎于此——一群来自河南某武校的师生,承包了关城景区的仿古演出,有的扮演巡城的武士,有的扮演远嫁的公主,每天为熙熙攘攘的游客还原着几百年前的种种场景。

小丁(化名)今年十六岁,老家安徽的,笑起来还有点羞涩,一副乖孩子的模样,闲聊片刻,我才知道,他因为沉迷网游,初中毕业就离家出走了,被父亲和哥哥从网吧抓回来一顿暴打,关了禁闭,一时求全,说想去少林习武,家人想想,武校纪律森严也有耳闻,或可借此收收他的顽劣,于是,真就“押解”河南,入了武校,一待就是三年,到了寒暑假也从不回家,跟着师兄们来四处演出,挣些学费。我问他现在呢?他说现在不玩游戏了,回想起来自己那会真是不懂事,气的老爸直犯心脏病,其实当时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对,只是不知怎么,就转不过那个弯来,现在挺好,出来走走看看,比游戏好玩多了,还能挣钱。问他为什么不回家,他说,觉得自己现在回家,还是没脸面,希望有一天,完全独立了,能扬眉吐气的回家,跟爸爸和哥哥说,我能养活你们了,那才带劲呢……

跟他聊着天,看着周围严肃的城墙和来往的游客,突然觉得,其实,他们和两千年前丝绸之路上的那些商旅过客,并没有太大的不同,都是为了生活,为了梦想,远离家乡,在这天高云低的地方或长或短的停留,闯荡一番。

同是过客的我们,也真心愿他们早日出人头地,衣锦还乡。

【三个桥村】

几个孩子竟停了游戏,跟我们挥手道别,直到我们转过了村口

出嘉峪关,过敦煌,不久已经出了星星峡——这算正式进入新疆了。

进了新疆,当地朋友强力推荐了两个去处,第一个是海市蜃楼的景观点,据说晴日里,海市天天见,蜃楼不稀罕。关于“海市”和“蜃楼”的区别,大意是:“海市”是高温下的戈壁滩在空气折射的作用下看上去像一大片海,而“蜃楼”则是高空中折射出远处的景物。满怀期待的我们驱车前往,“海市”没看到,“蜃楼”没找着,倒正赶上一场来势汹汹的沙尘暴。漫天黄沙,滚滚而来,所到之处,一切景物都被吞噬、融化,只留下淡淡的轮廓和朦胧的美,也是不错的经历。

朋友也很无奈,归咎于我们运道不佳,于是推荐了第二个点——三个桥村。据说这是一个有上千年历史的老村子,因村口三座接连的木桥而得名。村里遍植古桑,树龄动辄三五百年,上千年的也不少见,我们本以为这是中土桑蚕西行的痕迹,结果后来得知,千年以前,这个村子出产远近闻名的桑皮纸,也就是说,这里种植桑树不是为了养蚕而是为了造纸。

我们在这个村子停留的时间很短,满打满算也不到两个小时,最精彩的部分却是最后的七八分钟。

当时我们参观完毕,正在村口桥头等车,旁边不大的小广场上五个小孩子正在丢沙包,他们穿的差不多风格,年纪相仿,都是七八岁的样子,三个男孩两个女孩,一片欢声笑语,这本是再普通不过一幕。朋友介绍,别看就这几个人,有汉族、维吾尔族、哈萨克族三个民族。仔细一看,果不其然,再仔细一听,孩子们游戏中使用着好几种语言,玩高兴了,汉族的小朋友满嘴的维吾尔语,维吾尔小朋友也操着汉语指挥攻守,哈萨克的小姑娘也不示弱,三种语言都很流利,这场景简直不是一般的和谐。正感慨,沙包滚落到我的脚边,各种语言一时而至,意思就是请给他们丢过去,一时兴起,我拿起沙包,问:能不能带我玩一个?从孩子们的表情我能读懂,各种语言说的都是欢迎。于是我也加入战团,一阵童心未泯,大呼小叫,引来了不少观众,各族村民饶有兴味地看着一个胡子大叔跟娃娃们疯跑,也都乐得合不拢嘴。

激战正酣,车来了,为了不耽误大家的行程,我们的比赛只得作罢,多年来做少儿节目养成了随身带点小礼物的习惯,小糖果小贴画分给几个孩子,孩子们都是双手接过,认真道谢,且谢的真诚,非常有礼貌,我们等车启程,几个孩子竟停了游戏,跟我们挥手道别,直到我们转过村口。礼貌的让我感动。其后没几天,在独库公路,库车大峡谷附近,我们捎了三个路边搭车上学的孩子,到了目的地,孩子们下车以后,也是站在路旁跟我们一个劲地挥手,直到我们走出好远好远,难能可贵的是,他们是独自出行,身边并没有大人监督教诲,七八岁的娃娃自觉如此,真是足以让很多成年人汗颜。

【从巴音布鲁克草原到库车县城】

别着急,一刮风就把信号吹过来了;大狮子,你什么时候来找我

继续前行,经过库车县城的时候,我特意要求停一下,这里有我一位忘年的好朋友——莫拉提,而我是他口中的“大狮子”。

我和莫拉提是去年在巴音布鲁克草原上认识的。他是一户牧民的孩子。莫拉提让我一下子就记住了的,也是西部孩子那种真诚如水的礼貌。

我们到他家的时候,莫拉提五岁,个子不高,跟着一大群大人——爷爷奶奶、爸爸妈妈、舅舅、哥哥接待我们。按当地待客习惯,宾客要和男主人们依次握手,他排在最后,非常认真地和大人们一样,等着客人们挨个经过面前,然后高高伸出手掌,右手靠前,左手稍微靠后,大概在自己下巴的高度,右手握住后,左手再跟着上前一起握住对方的手,以示尊敬。看着他一丝不苟地跟我们一行七八个人一路握过去,当时我甚至有点想笑,后来几次接触才发现他真的是很认真地在行使这个礼节,丝毫没有儿戏的成分。

我们由此成了好朋友,不知道是蓄须的缘故还是因为我嗓门大,他给我起了个外号叫“大狮子”。我们离开后,他时不时就会央求放羊的舅舅把他带到高高的山顶给我发微信,因为他们家的牧场没有信号,只有高高的山顶,能有一些断续的信号,他们自己开玩笑说“别着急,一刮风就把信号吹过来了”。他给我发的微信都差不多,翻来覆去就几句话:大狮子,你好不好?大狮子,你干啥呢?大狮子,你什么时候来找我……我相信他是真的喜欢我,就像我真的喜欢他,每次他发来微信,不论多忙,我都会立刻回给他,告诉他,我在哪,我在做什么,我也很想他……

孩子的爸爸告诉我,儿子好几次跟他说要到北京去找大狮子,住在大狮子家,让大狮子给他做饭,有时候到山顶上找不到信号,急得孩子直掉眼泪。

这次新疆之行,正好经过他现在上学的库车县城。去看他之前我在县城买了大大的遥控汽车和一些文具,想象着一见面他就会抱着礼物很开心的样子。没想到,见面时他依然一丝不苟的排在爸爸、舅舅、哥哥的后面,等着和客人们依次握手,轮到我的时候,他脸上还带着一丝羞涩。他爸爸说,听了我电话里说要来看他,娃娃一晚上都没睡着,兴奋地不知道该干点啥。我先是认真的跟他握了手,然后我张开双臂,说:来,抱一个!他脸上的羞涩瞬间不见了,一下扑过来,在我耳边说“大狮子,你好!”我当时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……他问了我一连串的问题:大狮子什么时候走?大狮子能不能住在我们家?大狮子你要去哪里?我心有不忍,还是如实作答,只是经过,一会就走……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,揉着眼睛跑开了,压根也没理会刚到手的玩具,让我觉得,我做了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。我赶紧追过去哄他,告诉他,我不久还来,到时候住在他们家,跟他赛马,今年我保证赢他,他才又破涕为笑了。

盛情邀请之下,我们留在莫拉提家吃饭,围坐在桌子前,他就乖乖地坐在我身边,偷偷把他最喜欢吃的羊排和糕点一块一块地放到我盘子里,直到我撑得坐不稳了。他就仰着脖子看着我吃掉他给我拿的食物,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
【麦盖提】

把娃娃最漂亮的衣服给穿上,别上电视让人家看了觉得我们日子过得不好

告别了莫拉提,我们前往下一个目的地,刀郎的故乡,喀什地区麦盖提县。一个朋友在那里驻村,盛情邀请我们去拍些镜头,让村里的娃娃们也上上电视。

到了村委会,冰甜的西瓜简直让人着迷,好吃的都不真实了。吃着西瓜,朋友说,在村里随便选景,村里全力配合,能让娃娃们在电视上看看自己,他自己下厨给我们做拌面。

我们在村里随便转转,家家户户都敞开着大门,院子里葡萄满架,绿树成荫,院子里的主人看到我们,都微笑着邀请我们进去喝水,还有的直接把酸奶子端着追出了门,不喝你都觉得对不起人家。

我们选定了一个葡萄藤最漂亮的院子,院子一面是羊圈,一面是房子和葡萄架,中间一片大概一百五十平的院子,羊圈比我们大学宿舍都干净,大热天伸着鼻子闻,一点异味都没有,地面是平平整整的黄土地,虽然是土地,竟然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,这院子简直可以用浪漫两个字来形容。主人听说要在他们家为村里的孩子们拍摄,高兴的一个劲说好,立刻用盆接了清水泼洒在地面上,估计戏文里说的“净水泼街,黄土垫道”也就这样了。

村里的大喇叭开始广播,维汉双语,大意是中央电视台少儿频道来拍节目,有想参加的就带孩子到谁谁家来。转眼间,人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牵着的,跑着的,抱着的,大大小小的孩子很快挤满了院子,孩子一个个长得都漂亮的不行不行的,浓眉毛,大眼睛,高鼻梁,自来卷,眉飞色舞,兴高采烈,有的抓着一串葡萄,有的吃着一根冰糕,有的直接就爬到高高的新疆杨上居高临下地看热闹,气氛一下就欢腾了。

正热闹的时候,我发现陆陆续续有家长悄悄地把孩子带离了现场,孩子不愿意走,妈妈连拉带拽的,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,让家长们不再愿意参加,赶忙去问村干部,村干部也纳闷,跑去追上一个家长问问,哈哈大笑着就回来了,原来,妈妈觉得娃娃上电视的机会太难得,全村的娃娃都来了,早知道这个样子,就应该把娃娃最漂亮的衣服给穿上,别上电视让人家看了觉得我们日子过得不好。正说着,孩子们陆续回来了,各种漂亮小裙子,各种花色小帽子,各种颜色小鞋子,一时间,院子里满眼都是小公主小王子,让人目不暇接,眼花缭乱。

村里还派人请来了刀郎木卡姆的民间艺人,说是听说来客人了,正在刷房的,放下刷子拿上手鼓就骑摩托车来了,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爷也来了,陶醉地弹着自己的刀郎热瓦普,据说这把刀郎热瓦普的岁数比这个爷爷还大很多。这里是刀郎木卡姆的故乡,音乐一起,孩子们不用组织,自动的对成两排,跳起了当地人人都会的刀郎舞,刀郎舞跟我们常见的新疆舞也有不同,旋转腾挪间,多了许多钢劲有力的动作,孩子们大的十来岁,小的三四岁,竟然都舞得有模有样,边上围观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们,也不由自主的跟随者乐曲耸耸肩膀,动动脖子。

这是一个无比欢乐的群像,也是这次丝路之行无数个迷人的场景之一。此行西区,近五千公里,一路走来,我们最大的感受就是,这些地方虽然偏远,但并不落后,人们虽然辛勤,却非常幸福。

丝绸之路两千年,上到国家战略,下到锅碗瓢勺,人们互通有无,相互交流,丝路上的孩子们,相信也都有着自己的梦想和机遇吧。

祝福他们,祝福所有人。

文并供图司晓峰

(原标题:丝绸之路上的孩子们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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